第1章 撕掉包装纸的婚姻-《三十而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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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郑母被将了一军,拿儿子出气。

    “小白,这么晚了,别说了!”

    郑一帆乞求地看着米小白,米母也扯她的衣角,说:“算了,算了!”

    “凭什么算了,今天大家都在场,我非把话说透了不可!我用他的钱?你问问你自己的儿子,他一个月挣多少,我挣多少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郑一帆的脸立刻涨得通红,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
    他硕士毕业后在一家国企谋了份清闲的工作,撑不着也饿不死。工作这么久了,米小白的工资翻了三番了,他的却纹丝不动,她现在的收入足有他的四五倍。

    之前他们如胶似漆,都不提这个。米小白是个工作狂,郑一帆却热爱生活,闲暇养绿植养金鱼,煲汤做美食,把家里整得窗明几净,热气腾腾的。米小白很念他的好,对收入这一块总是多有避忌,唯恐伤他自尊,可今天话赶话,到底还是脱口而出了。

    米小白看他窘迫,有些不落忍,可话一出口就如开弓之箭,回不了头的,她一转念心又硬了:这他就受不了了?刚才合伙作践她妈的时候呢?

    郑母愤怒到极点,声音忽地拔高:“出嫁从夫!你既然嫁到我们郑家,就得安分守己,你妈生病有你爸你弟管,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出嫁女出头!你能挣钱又怎么了?你嫁过来了,你挣的钱就都姓郑!”

    “呵呵!”米小白被气得笑出声来:“敢情我不是嫁人,是卖到你家了?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诉你,这是我的家,我爱让谁住就让谁住,想住多久就住多久,你要是看不惯你可以走,不要在我的地盘指手画脚。还有,我妈是来看病的,不是给你们做保姆的,嫌她干活不利索?你又干了点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你拿我堂堂处长夫人和乡巴佬比?”

    郑母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。

    “她是和你比不了,她为了子女可以忍辱负重,你呢?不挑唆着让小的们家宅不宁就不舒服!”

    米小白冷冷还击,不愧是理工科出身,即便生气至此,依旧思维清晰,一针见血。

    她公婆单独住一套单位早年分的大房子,出门就是公园,有专门的保姆伺候,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悠哉,偏她时不时要跑过来指手画脚,从买什么家具,贴什么壁纸,到家务活他俩谁干得多谁干得少,没有一件事不插一杠的。

    平时她工作忙,懒得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反正诸事有郑一帆挡着呢,没想到她得寸进尺,竟然动她妈?那可是她的逆鳞和底线。

    “好了,别说了,别说了,多大点事儿?都洗洗睡吧!”

    郑一帆一个头两个大,首次尝到了夹心饼的滋味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没本事的,就知道护着媳妇,我被人指着鼻子骂你都不吭声,好,既然你家容不下我,我走!”

    郑母一辈子颐指气使,何曾受过这种委屈?她恼羞成怒,拉开门就作势往外冲。

    “站住!”

    米小白叫住她,随手扯起一个袋子,把郑母放在卫生间的毛巾牙刷护肤品,还有刚喝过的咖啡杯叮呤哐啷全装了进去,往门外使劲一掷,面无表情地说:“把你这些东西都带走!以后来之前请先打个电话,我不一定有空招待。”

    她的话又冷又硬,砸得郑母浑身直哆嗦,郑一帆也变了脸,大喝一声:“米小白,你太过分了!”

    米小白把胳膊抱在胸前,冷冷地看着他,仿佛从不认识他一样,今天过份的是她婆婆,伤她心的却是他。

    郑母一跺脚,捂着脸跑了,郑一帆瞪了米小白一眼,“妈,妈,妈”地叫着紧跟其后。

    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了,米母靠着沙发,双眼紧闭,眼泪一串串不受控地顺着蜡黄的脸往下流。

    米小白拉她的手,她一把甩开,捶着胸口痛苦地说:“都怪我,怪我这不争气的身体,把你好好的日子搅合成这样了,那会儿我就说不来…不来.”

    一口气没上来,身体一软,整个人顺着沙发直往下溜。

    “妈!”

    米小白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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