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忙完了这些,他留下药方在桌上,开门出来,李周渔就在外面仗剑守着。 贺见晓微笑道:“我回京城等大人的好消息。”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,云袍飒爽,衣袂带风地离开了。 李周渔暗松口气,听明白了贺见晓这话的意思,就是房中人已经救活了。 ******** 第二日晌午,时炯从酒醉中醒来,停下了吵人的鼾声,入目但见房中砌着一个红泥小炉,李周渔正一面摇扇子,一面投柴火,有条不紊地忙活着。 “老大你在做饭?” 时炯一阵奇怪,不过很快闻到盅里的药香,明白老大又是在忙活毓王妃的事,心中不忿,哼了一声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,才知老大居然让自己这个好兄弟睡了一夜的地板! 时炯愈加恼火,并伴有委屈,不等他指责老大的重色轻友,李周渔先开口了:“醒了?去迎望泽吧,我听见他的马嘶声,在半里之外。” 为了通讯方便,李周渔近两年修了一种“千里传音”的功法,能听见极远的地方传来的人声马鸣,只要对方佩了特制的香囊。 因为怕李周渔再次发火,时炯不高兴地听从了吩咐,出门去接应凌望泽了。 有一种性情一贯温和的人发起脾气来,总有一般令人隐隐不安的可怕之处。这种人智谋极高,城府极深,并且有强大的忍耐力。 可是一旦你触及了他忍耐的底线,那么他回应给你的严厉,会超出任何人所能承受,畏惧油然而生。 李周渔这个以智计无双而名闻天下的枭卫营统领,大概天生就属于这一类人。 不多时,时炯与风尘仆仆的凌望泽一同回来了。 凌望泽从褡裢中取出一只小瓶,道:“抱歉来晚了,我去找律念的时候,有别人也带了六个小儿,要律念配出解时疫之苦的药来,我不得不多等了一刻。” “还有别人这样做的?”时炯吃了一惊,“是谁这么阴损,也不怕生儿子不带把!”转头又向李周渔解释,“我不是说你啊老大!” 凌望泽冲时炯一笑,“就是你的三姨母,董太师的夫人宋从筠,她也染上了时疫。” “三姨母?!”时炯错愕。 “是啊,”凌望泽笑道,“我亲眼瞧见她身边的嬷嬷牵了六个三岁孩童,在地藏殿的密室里一个一个被敲出了脑……” 窣—— 变故突生,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李周渔突然动作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左臂倏地后扬,用一柄吴钩向后洒然一打,正中凌望泽的胸口。 一挥而就,瞬如星火,凌望泽的心脏破碎,当时就断绝了生机,唇边的笑容僵在那里,说不出的诡异。 站得距离他很近的时炯,胸口前襟沾上了一大片艳红,仿若突然绽放的梅花。 时炯一惊非同小可,歪歪斜斜地退后三步,想要举起兵器自保,往腰间摸了半天摸不着自己的双刀,才记起根本就没带在身边。于是又跌跌撞撞地推开门,往外冲去。 他在窗外站定,摆出一个迎战的姿势,怒火中烧地一连串发问:“为什么杀老四?他做错什么了?就因为他来得稍稍迟了些?” 李周渔收回吴钩,拿布擦干净,收回刀鞘里去,自始至终不发一言。 时炯森森然震撼了,目眦欲裂,控诉地大喊道:“老大,你醒醒吧!你还是我们枭卫营的老大吗?!” 李周渔悠悠道:“该醒的人是你,十二,难道你还未察觉,凌望泽背叛枭卫很久了。” “老四……背叛了枭卫……”时炯讷讷地重复,心里将信将疑。 “杀他是圣上授意的,你不必担心师出无名,”李周渔不紧不慢地说道,“半年前,凌望泽开始与一些江湖门派相交,做出不利于枭卫的事,咱们的很多次行动还未展开就胎死腹中了,都是他把消息漏出去的。” 时炯呆呆道:“原来如此!上一次行动失败,老大你暗示枭卫里面出了内奸,我还纳闷,知道计划的人统共也没几个,都是自己人和好兄弟,没想到竟然是老四出卖了咱们!” 第(2/3)页